处处嗑

【珩苍】磨人

磨人

珩苍微微微兰苍

有没有后续随缘

喜欢一些被调戏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吃亏的木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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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萧润身边,东方青苍无语惯了。


  钻了狗洞后,他更是抱着一种生无可恋般麻木的心境在同他来往,却还是每每会被萧润的出格气到语塞。


  说要夜会婉卿娘子求他带着银子来助威,结果却揽着他的肩膀拐进了新开的酒坊。


  一袋子金条砸出去,婉卿娘子没见到,却被一群舞娘团团围住,舞衣上环佩叮咚响,听得人心烦气躁。


  东方员外撩起眼皮看向软榻,害他陷入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此刻正饶有兴致地边看他被人轻慢边吃花生米,好像他是什么新鲜下酒菜。


  东方青苍收回视线,厌烦地闭上眼。


  他是疯了,才会信这纨绔子的鬼话!


  案几下的业火明灭几番,最终还是消散。


  取赤地女子元神要紧,待到事成,杀了长珩荡平水云天只是须臾的事。


  东方员外仰头饮尽杯中酒,像是已经将长珩仙君嚼碎了咽下肚。


  “滚开。”


  又一位大胆舞娘企图用柔若无骨的指头去抚摸东方员外的侧脸时,他终于开口说了今晚落座后的第一句话。


  员外扶着额,下巴微昂起,斜飞上去的眼角拖着浓密的眼睫重重一瞥,舞娘的心便像被狠狠攥住般顿了一拍。


  她忙退到一边低下头,盯着员外拖地的浅墨色衣袍,再不敢和这位俊美却不解风情的中原郎君对视。


  她不懂,究竟是哪里惹得这位贵客不满?


  这是酒坊中最奢侈的上房,精雕的桌椅,兽毛软毯铺满,处处都舒服地让人想要醉倒。


  催情的香料不要钱似地烧,屏风后的乐伎重金难求一曲,灯影摇晃中,所有都暧昧地恰到好处。


  舞娘见过形形色色的酒客无数,无论看上去多端方自持的客人,都躲不过在这温柔乡放浪形骸的归宿。


  经验告诉她,坐在眼前的,不是伪君子就是真色狼,极尽谄媚的勾引就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所以她敢大胆地挑逗东方员外,笃定他会为自己的美色卸下伪装。


  不料真就踢到了一块铁板。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像汪寒气四溢的深潭,幽幽震慑着她这只微不足道的小虫。本能的避害反应告诉她,那里很危险,稍不留神便会溺毙其中。


  舞娘不禁觉得稀奇,这位如同画册中出逃艳鬼般邪魅诱人的俏郎君,居然是最无情无欲。


  如此难以捉摸的人,只怕她脱光了钻到他怀里,他都不会满意。


  “东方兄,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气氛正僵硬时,还是仰躺在榻上大酒大肉的萧润出来救了场。


  他摇晃着起身,吊儿郎当来到东方员外身边,脚打滑地扑倒在地,攀上那人膝头。


  萧二郎仰着红扑扑的脸蛋冲满面阴云的东方员外灿然一笑,又转头看看跪坐面前的舞娘,打了个悠长的酒嗝,十分善解人意道:“别怕,不怪你。他长得这么好看,岂有不给人碰的道理?”


  舞娘拼命压下点头的欲望,仗着跟萧二郎有过几分交情,偷偷抬眼看了看。


  向来缺心少肺的萧二郎一手把玩着东方员外质感极好的长发,一手慢慢去勾他一丝不苟的衣领。


  舞娘微微顿住,感谢萧二郎替自己解围同时,又诡异地觉得这亲昵的动作倒更像某种示威。


  这次东方员外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眉头下沉,波澜不惊的眼中浮现几分忍无可忍至极的无奈。


  咔嚓一声,他手中琉璃盏碎了个稀巴烂。


  周围惊呼四起,舞娘吓得赶紧收回视线,领着众姐妹溜出了屋子。


  临了,她又回身望了望,只见萧二郎已经发展到伸手要去拔东方员外脑袋上的白玉簪子。


  她惊魂未定地合上门,暗自祈祷不要闹出人命。


  屋子里没了旁人,熏香味道更浓。


  萧润笑呵呵地咧着白牙,眼尾发红,嘴里泛起酸,“东方兄,你这簪子是什么宝贝,碰都不能碰?”


  说着,他便挺身要拔,东方青苍皱着眉撇开头,看向对面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这簪子,是出门前小兰花为他簪上的,对他来说珍重无比。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更何况是长珩?


  可没眼力见儿的萧二郎依旧不依不饶,吵着要玩簪子玩簪子,仗着身长力大好撒泼,几乎将他的东方兄压在墙上。


  熏香浓烈到屋内飘起淡淡烟雾,摇曳的烛光被揉碎成细腻薄纱,轻轻围拢在二人周身。


  东方青苍眉眼间的锐利瞬间柔软下来,那张不怒自威的霸道面孔被慵懒光线照出些许勾人心魄的媚意,平日能吓死人的愠怒神情都被萧润瞧出几分欲拒还迎。


  “东方兄……”


  萧润重重喘了喘,低下头,甜腻的空气里,他嗅到那人发间淡淡兰花香气,眷恋地吸了吸。


  接着他又垂眸,看住东方青苍,对着他那双紧闭的丰润唇瓣发痴。


  不知为何,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朝着那双唇下坠,就在快要相贴时,他听见那唇的主人不悦道:“你若继续这般没分寸,本座便杀了你泄愤!”


  凶兽低吼般暗哑的声线,恫吓得了旁人,却全然唬不住色心骤起的登徒子。


  “那……”


  萧润怔愣片刻,随即又笑眯眯凑近他,不怕死地说:“给东方兄杀了便是。”


  说完,不等东方员外反应,他猛地低头,朝肖想已久的那处使劲儿咬去,成功听见那人一声吃瘪的闷哼。


  酒香夹杂着兰花香绽放在齿间,和他想象中一样,柔软可欺。


  萧润抽开脸回味地咂咂嘴,按住东方青苍已抵在他喉头的手,又亲了亲他东方兄拧出川字的眉心。


  这人,说要杀他,倒是使劲啊!


  萧润低声哼笑,满意于自己获得了他的心软。


  于是他便更大胆好奇起来,东方兄的其他地方,会否也是这样?


  看着冷硬疏离,其实软又香?


  抽出一只按着东方兄肩膀的手摸索到他颈后的盘扣轻轻地抠,萧润顺势倒在东方员外十分僵硬的肩膀上,哼唧道:“你快杀我啊东方兄,不然我越来越没了分寸,你该如何是好?”


  “好,本座这就送你上路!”


  在萧润看不见的地方,东方青苍阴仄仄地勾起还胀痛的嘴角。


  今夜所受的屈辱全部涌上心头,仅存的一点理智登时被怒火焚烧殆尽。


  他向来有仇必报,几时隐忍过?上一个令他如此郁结的,还是小兰花。


  但长珩在他心中比苍盐海的阿猫阿狗地位还低,岂配同小兰花相提并论?又如何至于他这般处处忍让?


  他挥手,掌心业火涌动,只要动动手指,便可烧穿赖在身上的这具宽厚身躯。


  可就在飞出业火那千钧一发之际,萧润不知又发什么疯,突然抓住他露在袖口外的半截腕子,磨磨蹭蹭地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抽,边抽还边叫他快动手。


  说是抽,倒不使劲,更像是在引着那只手抚摸。


  摩挲几下后,萧润把脸搁在东方青苍掌心,脸颊上发烫的软肉塞满指缝,肉麻的触感令东方青苍浑身一抖,直接哑了火。


  !!!


  他看着手心那颗头,满眼错愕!


  这小混球!简直放肆!


  “快给本座放开!”


  “不放!”


  东方青苍忙把手往回抽,萧润便黏糊得更紧,像块粘在手心的牛皮糖。他眉头耸起,湿润的眼里满是无辜,小犬般可怜巴巴地看着牙都快咬碎的东方员外。


  “杀了我吧东方兄,杀了我,不过少了个惹你烦的好兄弟,多了个记挂你的可怜鬼罢了!”


  他情真意切,说得自己眼底都泛起泪花,“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东方兄开心就好。”


  东方青苍忍无可忍道:“你真当我不会杀你?”


  萧润扁起嘴看他,“你会吗?”


  “……”


  他会吗?


  月尊大人恶狠狠的神情突然滞住,冷峻面庞上闪过几分无措。


  他抵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承认,但面对小兰花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的确又因为萧润而在他身上重演了。


  换做旁人对他这般捉弄,怕是早被烧得渣都不剩。


  为什么偏偏对长珩……


  这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出现在最不应该的人身上,即便是无所不能的月尊大人也难免会有些茫然。


  姑且,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解封十万将士必须经历的忍辱负重。


  “这熏香有问题,你脑子不清醒。等明日醒酒,我再带你去找婉卿娘子!”


  他心烦得很,懒得想再看萧润这张脸,便施法将人挥开,头也不回地仓皇推门离去。


  独留萧润在他身后,眷恋地望着那抹高挑身影消失在灯火间。


  拎起案几上东方兄喝过的酒杯,摸着方才贴着东方兄掌心的半边脸,他不禁心猿意马。


  多有意思,他的东方兄。


  顶着世人最艳羡的皮囊身段,任谁看去都是风月场里尝尽百花的风流浪子。


  哪成想,居然半点风月不识。


  喝下一壶酒,萧润搓搓手指。


  只差一点,那颗复杂的盘扣就要被他解开。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东方员外华服下的那具身躯,是否也如他的嘴角一样香。


  明日要骗他去哪呢?


  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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