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嗑

【珩苍】虚盼

珩苍微微微兰苍大强右位

是磨人的后续 过渡章 也可以单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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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润郎就是死了都要爱!! 

 1


  有约不来过夜半……


  下一句什么来着?


  萧润躺在画舫甲板上烦躁地挠挠脸,管他呢,反正他约的人就是没来!


  不远处船楼里灯火通明,鼓乐喧天,震得湖心水面随乐拍泛起波澜。


  头一次,萧二郎不觉得这些热闹,只觉得吵。


  心境使然,自打前几日收到东方府发来的喜帖后,他便如同丢了魂,喝酒没滋没味儿,吃饭如同嚼蜡,连受先生罚也只是傻傻站着,跑都不跑了。


  他终日心不在焉,满脑子只剩一件事,东方兄要和婉卿娘子成婚了!


  听蛐蛐说,是婉卿娘子亲自上门提的亲,东方员外也不是拘泥于世俗成见的迂腐之人,二话没说便应允下来。


  从此鹿城便多了对人人艳羡的壁人。


  多好,多好……


  可我呢?


  萧润望着万里夜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生平初次体会到淡淡寂寞愁的滋味。


  他自诩是个洒脱之人,拿得起放得下。


  但这脑子就是止不住地要去想与东方兄相处的点滴,蹴鞠时那人的酣畅,替那人擦药时他细微的动容,还有那人的发丝,眉眼,语调……


  想着想着,心头各种滋味翻涌,叫人难受。


  萧润难耐地在甲板上蜷着身子翻来覆去,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犬般低声呜呜哀嚎。


  “唔,东方兄……”


  你为什么不来?


  他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懂不懂……


  若那人心意已决,他即便再不舍也定会备好厚礼去赴他的婚宴,然后逃去塞北找个风景好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此生再不打扰。


  多凄美的爱意……


  萧二郎被自己的情深意重感动得死去活来,心脏像是被谁反复捶打,又痛又麻,令他不由滚得更厉害。






  与此同时,船楼最高处屋脊上。


  云月朦胧间,已来赴约的东方员外正站在夜风中抱臂冷眼看萧润发疯,寒霜堆就般凌厉面孔上尽是嫌弃。


  他不过晚到片刻,至于委屈成这样?


  没出息的东西!


  回想临行前,小兰花拉着他衣袖,顶着少见的凝重神色反复叮嘱他,送完信便立马回府,不许与萧润多做纠缠,免得再吃亏。


  东方青苍低低嗤笑,只觉荒谬。


  这种东西,哪来的本事叫他吃亏?


  是长珩时在他身上都讨不到半分便宜,更遑论眼前萧润。


  想来也荒唐,水云天战神尊贵无比,即便历劫也应当如他本人一样,有个受人景仰的身份和清风霁月的性子,怎的成了这副傻样?


  还是说那长珩小儿苦大仇深外表下深藏的本质,就是萧润这臭德行?


  正费解,突然下头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月尊五感过人,回神定睛看去,萧润竟不知何时从甲板滚落湖心,正扑着水大声呼救!


  此时船上乐姬刚好开始奏乐高歌,湖面波浪越翻越快,萧润被那浪不住地打,很快便整个没入水中,开始咕嘟嘟吐起泡。


  东方青苍低头揉揉眉心,已记不清这是萧润第几次给他找麻烦。


  虽然很想他淹死一了百了,但在赤地女子身死前,他的确命不该绝。


  眼瞧萧润连个泡都快吐不出,月尊大人认命地倾身从云端落下,坠入冰冷湖水中。





  鹿城的湖深而清澈,刚好使月光洒入其中,照亮一方鲜少有人寻访的沉寂角落。


  东方青苍背着光负手而来,重重衣袂荡开,与他身后飘舞黑发一齐在水中悠悠回转,远远看去,像朵黑莲静默盛开。


  萧润半生半死间,看见的便是这副画面。


  他本还张牙舞爪渴求生机,直到瞅清层层黑纱间那张白玉般的脸,便瞬间连挣扎都忘却。


  这是……他的东方兄……


  他居高临下地与他相望,神情一如既往从容不变,无悲无喜如同庙堂上供奉的神像。


  对他既不心疼,也不想念,却格外宽容。


  恐惧和不甘也一同忘却,萧润缓慢眨眨眼,见那人徐徐朝他过来,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似是正经历一场好梦。


  也不知是不是将死之人的幻觉,他看见东方员外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那双在水下也明亮依旧的眸子里,不解与慈悲一齐转瞬即逝。


  仿佛是不动神像被敲开冰冷外壳,露出小点光辉灿烂的内里。


  只一眼,萧润便震撼如窥见神迹。


  他想靠近他,使了好大力气,却也只能做到朝那人抬起手臂。


  在他快要支持不住闭眼的刹那,那人终于来到他面前,托起他的脸,俯身向他吻来。


  唇齿相贴那刻,萧润就如死灰复燃。


  他贴着那双柔软的唇瓣辗转吮IIII吸,疯狂汲取着属于东方青苍的绵绵气息,仿佛已经千万年未曾呼吸。


  双手亦如知道归处般穿越过飞散的衣袍攀上那人的腰与颈,掌心透过湿透的布料感受着那人永远使他安心的温热体温。


  他抱他,没有将死之人抱紧浮木的仓皇失态,只有不死不休的缱绻痴缠。


  他们紧贴着彼此,契合得如同生来便是对方的缺口。


  东方青苍睁开眼,发现那人也正在,或是一直在低垂着眼帘看他。


  但那决绝沉静的样子却不像萧润,倒更像长珩。


  他皱着眉微微撤后,想要看清,却被萧润追逐着,亲吻着,一寸都不让他远离。


  纠缠间,他们二人的位置几番轮转,变成萧润在上拥着他,似在陪他一块下坠。


  忽然,东方青苍颊边一热,竟是萧润的眼泪划过,跟他的嘴唇一样滚烫。


  可他刚刚,不是还惹人烦地笑着?


  东方青苍困惑地歪头,不懂萧润为何又笑却又哭。


  就像当初,他不懂小兰花为何敢冒着淹死的危险抱着他跳进忘川。





  再睁眼,萧润正置身层层绵软锦被中,身上仅剩一层里衣。


  他坐起身,厚重帷幔包裹的宽大床铺干燥温暖,刚才湖水中的一切,像场惊魂未定的梦。


  可若真的是梦,他的衣服去哪了?他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撩开帷幔走下床,是大有些离谱的八角客房,萧润站在中间,还没柱子旁的青瓷花瓶高。


  这屋子他来过,在画舫最高层,像个空中迷宫,哪哪都是柳暗花明的奢侈,住一宿就花了他和蛐蛐大半年的私房钱。


  有这般阔绰手笔的,寻遍整个鹿城,除了他,大概也只有那个人了。


  萧润心下一喜,眉开眼笑地喊道:“东方兄!我醒了!”


  “我知道是你来救我,所以不敢多睡,你快出来看看我啊东方兄!”


  他嚷了半天,没人应声。


  偌大的房间,只有潺潺水流声叮咚回荡。


  那是回廊后的浴池,设计精巧,水流模仿真实的山泉活水,只在有人沐浴时才从高处流淌出。


  萧润胸口一荡,脑中还未有思绪,脚就先一步朝浴池走去。


  他隐隐有预感,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人在等着。


  穿过回廊,半透明的刺绣屏风透出柔和光辉,投出一道人影。


  那身影,萧润早在心中默背了无数遍,绝不会认错。


  是他!


  萧润的心跳陡然加快,若真是他,那湖中的一切便真都不是臆想!


  他放轻呼吸,绕到屏风后,如愿看见他的东方兄正闭眼靠着池边假寐,黑发铺散一地。


  往日严丝合缝包裹在华服下的身体此刻正纵情舒展,两条线条优美的手臂曲起抵在池边,后仰的肩颈将结实胸口顶出饱满圆弧,覆盖着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肤色,如一弯新月倒映水中。


  萧润喉头一阵干涩,隐约记起那胸口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厚实又鼓胀,满含令人折服的力量。


  他阅过美人美景无数,再好看都不觉得稀罕。


  唯独这风景,他把眼珠子快瞪出来还觉得看不够。


  “你要看到几时?”


  似是受不住那过于直白的视线,池子里的人张开眼看回去,想吓退那道粘人目光。


  萧润却丝毫感受不到东方青仓神色间骇人气势,只觉得那对飞扬的招子里像藏着钩子,勾住他心魂,叫他不能不看。


  见他心不在焉,东方青苍想他应该是方才落水受了惊,还没回魂。他这边自顾自的较劲,倒像讨了个没趣。


  “罢了。”他转过眼,抓起池边叠得方正的黑金睡袍朝萧润扔去,“既然醒了就别闲着,替本座更衣。”


  萧润被兜头罩住,还没等反映过来话中意思,便听见哗啦一阵水声自池中传来。


  倏地,他耳根染上一片血红。


  将头上轻薄布料抖开,眼前光景令他一阵晕眩。


  水色淋漓中,东方员外坦荡荡背对着他,缎子似的黑发贴在他后背,堪堪遮住挂满水珠的腰窝。


  萧润舔舔唇,觉得自己像条快渴死的鱼。


  他望着东方青苍伸直的两条胳膊,上头点点莹亮,不管是汗珠还是水珠,都叫他馋得发疯,恨不得把两条胳膊抓来从头至尾舔个干净。


  “你愣着做什么?”那人微微撇过头,有些不满他的迟钝。


  忍住自己想扑上去解渴的欲望,萧润轻声说了句没什么,便将衣袍盖在了那优美身躯上。


  然后他捏着衣带绕到那人面前,视线顺着宽松的衣襟下落,去往更深的地方……


  “我第一次伺候人,就是东方兄你。”他将腰带缠住那遒劲腰肢,指尖偶尔擦过光洁弹手的肌肤。


  萧润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沙哑,似有团火烧上了喉咙,“东方府上,也日日有人这般细致地伺候?”


  东方青苍理所当然,“本座起居都交给小,兰花娘子。”


  “是么,那她定不会像我这样手笨。”


  萧润手一发力,狠狠在东方青苍腰上打了个死结,换来一记冰冷的眼刀。


  “兰花娘子温柔如水,自然比你强上百倍。”


  “我也有温柔如水的时候啊东方兄。”


  萧润贴近那人颈侧,大手捞起那捧滑到几乎握不住的发,将它们从衣袍中慢慢带出。然后在东方青苍看不见的地方,他凑过去,珍而重之地轻轻吻了吻。


  退回身,他继续在那人面前嬉皮笑脸,“只是我报恩心切,才唐突了。”


  “你有什么恩可报。”


  东方青苍抬头漫不经心道:“方才又不是我救你。”





  “骗人!”


  萧润被一群曼妙娘子团团围住,你一下我一下地摆弄着胳膊腿,把崭新的月白色袍子往他身上套。


  他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梗着脖子朝不远处榻上拄着额悠然看着他的东方员外嚷嚷,“不是因为救我,你为何湿身还换了身衣裳!”


  “救我就救我,有什么不能承认,怕我缠着你以身相许不成?”


  此话一出,连给萧润着衣的小娘子们都被逗得不轻,掩着嘴笑满眼笑意,觉得这公子的玩笑实在离谱。


  只有萧润咬着后槽牙发嗔,知道那话里暗含着多少赌气撒出去的真心。


  见他脸红脖子粗,东方员外才觉得前几的日大仇得报,这些天被萧润添堵的心肠顿时也畅快不少。


  他指尖点点眉梢,从容道:“捞你上来的是巡船小厮,本座只是将你扶上楼便被你身上的水浸透了衣裳,换一身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你说是就是,救我的小厮呢,把他叫出来让我看看!”


  东方员外顿了顿,说:“想看,你自己去找便是。”


  说着,他挥手退下侍女,起身来到要跑出去找人的萧润跟前,将他拉到不远处圆桌前相对而坐。


  “不过那之前,还有件要事要跟你讲。”


  东方青苍扳过萧润没个正形的身板,酝酿了许久,他才略带生硬地开口:“今夜来此,不单单只为赴约。”


  “还要代兰花娘子向你提个亲。”


  萧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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